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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39保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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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39 保鏢

幾天後, 庫房的搭建工作終於完工,林木木去現場看了幾眼,不得不說, 程大年那個男人所帶的人還真是出細活,她非常滿意。

趁著後罩房的那些人還在, 便請他們幫忙, 把放在四合院裏的貨全都搬了過去。

趙玉剛招的人也到位了兩個,都住到了那邊的宿舍裏。

林木木通知了平城周邊所有合作過的工廠作坊, 讓他們盡量加大貨物的供應量,也讓趙玉剛跟所有想進貨的商販發出通知,以後不要再來四合院拿貨, 直接去庫房那邊取貨即可。

接下來,她想去一趟臨城。

據她所知, 日後的臨城也是工廠密集之地,因臨城的地理位置優越, 貫通南北, 所以在以後幾十年的發展中, 算是相當快的城市。那麽多的工廠不可能是一下子起來的,以她的判斷, 現在應該早就有些同李偉一樣的先驅者了。所以, 她想過去談一些合作。

就現在要做的事情來說,收集畫的壓力很小, 只是浪費的時間和精力多,並且非常隨機,沒法一下子完成。所以,目前主要還是得先攢夠五萬,她必須要在自己來這個時代滿一年之前, 把這個目標完成。只要再去趟臨城,弄來她想要的貨,然後分發出去,就一定沒有問題!

至於去臨城,林木木自然得讓趙玉剛陪她,免費的保鏢不用白不用。現在手頭給她幹活的,只有趙玉剛、鄭小柔、於水秀,以及半吊子張偉民,還有就是趙玉剛才為她招來的那兩個人。

想來只有趙玉剛陪她去最合適。

這次外出不像以前,從百山窪逃出來,她也是甩了張偉民,只身一人來的平城,相當無畏,之所以無畏,自然是因為平城是她從小生長的地方,即便來到了三十多年以前,內心裏也還是充滿著熟悉感,沒有任何打怵的心思。來到平城以後,她也是經常一人亂竄,毫無懼意,因為平城的治安一直都不錯,包括現在。

可臨城不一樣,臨城的治安一直很差,包括到了幾十年以後,都與平城沒法相比。走在大街上,一個沒反應,包就被人搶了,這種事兒在臨城司空見慣。更甚者,那些搶劫的,會將手直接伸向女士的脖子,短短幾秒間,脖子上的項鏈怎麽沒的都不知道,人就跑遠了。還有更恐怖的,有人去搶女士的耳墜,直接將人家的耳垂拽穿,聽起來讓人毛骨悚然。

這次她去臨城,兜裏可不像來平城的時候只有不到六百塊,這次她帶的可以說是巨款,跟那邊的人沒有合作的底子,不像李偉他們,能直接先給她貨,以後再付款,到了臨城勢必得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當然,這次去,除了多弄到一些貨之外,最主要的是跟那邊建立第一步的信用,這樣的話,以後她才能夠掌握主動權,才能爭取日後先拿貨後付款的待遇。

可是說巧不巧,鄭小柔竟然趕著節骨眼兒病了,趙玉剛想留下來照顧媳婦。關鍵的是,即便鄭小柔不生病,趙玉剛也不想陪著林木木出差,他怕自己一走就是幾天,張偉民那男人會對鄭小柔圖謀不軌。

林木木去東廂房看了鄭小柔,果然見其臉色蠟黃,精神萎靡。

“木木,依俺看,你可以讓張偉民陪著你去。”趙玉剛提議道。

林木木瞪了他一眼,趙玉剛便低頭不敢再說。

她當然不會指望張偉民,那個混蛋在她遭遇危險的時候當過縮頭烏龜,就是個懦夫,一次不忠百次不用,她又怎會再相信他?!

趙玉剛其實早就摸準了林木木對張偉民的態度,覺得剛才自己也是多嘴。

“算了,等小柔的病好了再說吧,大不了我們拖幾天再去臨城。”

林木木只是遺憾,沒法早一點去拿貨,如果能早一點,她給媽媽的錢便可以早些準備出來。

趙玉剛一聽,林木木還是指望他,心有忐忑。小柔的病就是好了,他也不想出去啊。

“木木,咱們新招來的那兩個人陪你去怎麽樣?他們好歹也都是大小夥子。”

林木木琢磨了下,沒有同意。

那兩人真的就是小夥子,沒經過什麽事兒,這樣的男孩子不出事兒還好,真有事兒他們未必敢出頭,她還是不放心。再說了,她對他們並不了解,實在沒法將他們帶在身邊。

“算了,就等小柔的病好了再說吧。”

趙玉剛面露難色。

這臉色自然沒逃過林木木的眼睛。

“你丫這什麽表情啊?敢情你壓根就沒想陪我去啊?我可告訴你,你是我請來的,不能不服從指揮,再說了,這裏邊不還有你的一點點股份嗎,弄來了貨,賺到錢,你也能多分點啊。”

趙玉剛趕緊賠罪:“不是不想陪你去,俺是想著,俺若是走了,那張偉民萬一……”

張偉民?

林木木腦子一轉,忽而明白過來,這趙玉剛是擔心鄭小柔的安危,想來還算是條漢子,雖然不敢對張偉民直接伸拳頭,但是對自己女人倒還挺上心。

不過,他有點不大了解張偉民,那廝雖然是個渣男,但好歹是三十多年以後的一個小老板,主動和被動接觸的女人中,真的質量都挺高,鄭小柔雖然看在一些鄉野單身漢的眼裏是不錯,但無論放到現在,還是放到將來,都不太會入張偉民的眼,前段的造次,應該就是閑的加憋的。

“你放心,他絕對不敢再對小柔怎麽著的,我不揍死他。”

趙玉剛和鄭小柔當然知道林木木這個女人的厲害,也知道張偉民挺忌憚這個女人,可如果他們離開了,張偉民那廝就猴子稱霸王了,誰知道他還會不會忌憚呢。

所以,他不能走,若是自己女人被別的男人怎麽著了,他的臉還要不要,人還活不活。

林木木聳了聳肩。

不管怎麽樣,趙玉剛這方面倒還挺讓她欣賞的,膽子雖然不大,但好歹知道護著女人了。

於是輕松道:“沒事,我自己去,我少帶點錢,大不了多去幾次,這樣的話,即便真的被人搶了,那損失也小一點。”

趙玉剛:……

鄭小柔:……

鄭小柔病懨懨道:“木木,俺們女人出門在外,那危險不只是財。在平城,你好歹各地都熟,而且你一般也不會晚上出去,倒也沒什麽。可是你這次去臨城,是要待好幾天的,白天晚上都在那邊,真的不安全。”

林木木明白,鄭小柔說的是色,不過她說的也沒錯。當時從百山窪無畏地逃來平城這個她極為熟悉的城市,都適時地認了趙玉剛這個“保鏢”才感覺更加穩妥了一點,這次若是只身闖臨城,還真是不太保險。

於是不得不做了決定:“算了,就讓新來的那兩個小夥子陪我去,玉剛你去庫房那邊跟他們說一聲,讓他們準備準備,宜早不宜遲,安排好以後我們馬上就出發。”

趙玉剛和鄭小柔哂然。

心裏想的是,張偉民那廝混得可真慘,自己口口聲聲說是林木木的男人,但是林木木寧願帶著兩個陌生的人去出差,都不帶他。

林木木回到正房,又把賬算了一遍,並且將去臨城的錢準備了出來。

看著這筆巨款,內心無比激動。待從臨城回來,將貨都分發出去,她就可以再賺進一筆。然後將錢一並交給媽媽,媽媽就可以去尋她的夢了。

時間上確實不能再等。

誰知,一切準備妥當,正要休息,卻來了個不速之客。

程大年!

林木木這邊的庫房弄完以後,程錦年跟她申請,讓他那些兄弟們再在後罩房多住幾天,林木木想都沒想就答應了,因為後罩房空著也是空著。

在這期間,程錦年出去跑了跑活兒,一跑才發現,他們的春天說不定真的要來了,好幾家都想讓他們過去,權衡之下,定了其中一家,也是包工,另外的幾家若是著急,只能找別的隊伍了。

在去那邊之前,他想著來跟這女人告個別。當然,他早就決定了,雖然人是走了,但每天晚上他還是要過來一趟,即便不能保證能得到這個女人的“召見”,能每天過來看看也是好的,哪怕只看看她的後窗。還好,他攬的工程離這邊不遠。再說了,他還得跟這個女人學認字呢,總得見面的。

誰知,剛走到前院門口,見到趙玉剛,他便說了林木木要出差去臨城的事兒,程錦年一聽心裏就咯噔了下。又聽說那女人打算帶著新來的兩個人去,那兩人他並未見過,只聽水秀提過一嘴,說是剛從老家出來的小夥子。木木怎麽能帶著兩個陌生的男人外出呢?關鍵的是,那兩人能保護得了她嗎?程錦年一萬個不放心。

“俺陪著你去。”

林木木怔了一下。

這廝若是充當她的臨時保鏢倒是挺合適,膽子挺大,力氣非凡,而且對她絕無二心。不過,跟他一起出差算怎麽回事?

“不用。”

聽這女人拒絕,程錦年有點著急。

“你這邊的工程都完工了,你還答應讓俺那些弟兄們在後罩房臨時住著,俺這次陪你出去,就當是感謝,你也不用想多了。你放心,俺是去保護你的,俺絕對不會怎麽著你。”

林木木想想自己兜裏那些個錢,不由地有些心思動搖。

不想帶他去,其實不是怕他會怎麽著她,她知道沒她的允許,他確實不敢怎麽著她,主要的是,她不想跟這男人走太近了,她總是要回去的,別人都好扔下,這個男人不大好甩,最是固執。

可……她也不知道為什麽,她又想帶著這個男人去,客觀來說,這個男人比新來的那兩個小夥子更讓她放心,主觀上來說,她也想讓他去。林木木也不知道自己這是什麽心理。

“那你新老板那邊該怎麽交待?”

一聽女人願意讓他陪著去,程錦年咧開嘴就笑了。

在林木木的眼裏,這人不笑的時候像個禽獸,笑的時候像個傻缺,這兩種形象之間簡直是天差地別。

“俺那邊也是包工,早就跟新東家把工程的整體規劃弄好了,兄弟們過去後,就直接根據俺的規劃幹活就行,俺每天過去也就是監監工。所以,俺跟東家那邊說一聲,晚過去幾天也沒問題。”

林木木一哂。

看來這個男人的小事業也慢慢起來了呢。

她也早就註意到,與趙玉剛相比,程大年確實是更善於琢磨的人,趙玉剛完全是別人指哪兒他打哪兒那種,典型的小富即安的心理,而程大年不是,他有自己的想法。

只聽這男人繼續道:“而且俺的隊伍也比以前大多了,玉剛幫俺推了不少人過來,俺見了見,能留下的都留下了,不能留的就讓他們走了。”

程錦年之所以這麽告訴林木木,無非是想告訴這個女人,他已經開啟了賺更多錢的步伐,在女人提出的三個要求中,他除了畫畫還沒開始著手,別的都開始了。

他堅定地認為,只要三個都做到,這個女人一定會願意給他做媳婦的。

林木木笑道:“你現在還挑挑揀揀呢?”

“那是自然,俺是希望人越來越多,這樣的話,俺就可以去攬更多的活兒,但也不能光貪多,那些偷奸耍滑的,或者太笨的,進來了也是充數罷了,俺希望俺隊伍裏的人,能夠一個是一個,絕不含糊。”

這是寧缺毋濫的道理,林木木懂。

“還有,你還會繼續教俺學認字吧?”

林木木一頓。

隨即點了點頭,雖然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腦殘地要去教這個男人,但是既然已經從趙玉剛那裏把這活接過來了,就不可能只教一次便撂挑子,這也不是她風格。

“以後你把我每次交給你的東西都學完,就將錄音機帶過來,我會把下次要學的內容錄進去,並且寫下來交給你。”

程錦年開心地點頭,他怕這女人只是三分鐘熱度,不再教他了。想學文化是一,更重要的是,借著學文化的由頭,才能有繼續見這個女人的機會,否則每次來連個借口都沒有。

不過,人心是□□,總是得到一點,就想要兩點。他想的是,若是這個女人能夠親自面對面教他就好了,而不是只將聲音錄在錄音機裏,讓他每次聽著心癢難耐,又夠不著,那種感覺真是太折磨人了。還有這個女人寫的拼音,實在漂亮,若是能夠親眼見到她寫字的樣子,該有多美!

要出發的那天,程錦年早早就趕到了四合院,在門口等著林木木。

裏邊沒了貨的四合院,顯得整潔寬敞,而且帶著濃厚的生活氣息。

兄弟們跟著他到了新老板那裏,吃的住的都沒這邊好,所以他們一個個的對四合院想念的緊。

他又何嘗不是?只是於他來說,更想念的是四合院裏的人,只一個月左右的時間,便習慣了每天晚上看看她的後窗才能睡得著。

雖然接下來看後窗是沒以前那麽方便了,但想到能夠陪著她出差,而且是好幾天,程錦年就抑制不住的興奮。

他們離開四合院的時候,於水秀想跟著走,但是他沒有答應。

於水秀想的是,幹什麽工作對自己來說並不重要,當務之急是跟上程錦年。可是那個男人真的狠起了心,沒有再像以前那樣,為她在新老板那裏爭取個活兒,還美其名曰為她好。在林木木這裏,是比在工地上風吹日曬強,給的工資還多,更適合她一個女人來做,但是她不怕受累吃苦,就想跟在那男人身邊而已。

程錦年是一根筋她知道,林木木那女人的態度她卻越來越難以琢磨。但是在於水秀的心裏,只要他們沒在一起,那麽她就有機會,除非他們結婚了,她也就死心了。所以,前段時間,她就秉著一個原則,不黏纏,不放棄。

那男人不讓她跟著去工地那邊,於水秀失望過後又釋然,因為她知道,那男人一定會瞅著機會便往這邊跑,自然不是為了看她,是為看林木木,不過他來看林木木,她便也能見著了。

兄弟們都走了以後,林木木就把後罩房空了出來,說以後備做他用,讓她住到了前院來,挨著正房有東西兩個耳房,她挑了一間住下了,這耳房比廂房差了一些,也小了一些,不過於她來說,已經很不錯。

現如今,竟然得知程錦年要陪著林木木出差,一去就是幾天。這程錦年已經不是林木木的人,要出差也應該找自己手下的人陪著才是,幹嘛找已經離開的程錦年?他又不再拿她的工錢,還要給她幹活嗎?於水秀頗為不解,又頗感酸澀。

收拾妥當的林木木,提著一個大包,一個小包走出了正房的門。大包是一些換洗的衣物,小包裏則是……錢。

一出門,林木木只用眼睛的餘光都能感受到那個叫程大年的男人看她的時候那種毫不顧忌和熾熱,她好像已經習慣了他的不懂掩飾。

在程錦年的眼裏,因為外出,女人收拾的清爽又利索,倒又有些不同的風味。

程錦年不太會描述。實則林木木確實喜歡各種風格變換著來。在百山窪的時候,她是個衣袂飄飄的小仙女;來到平城再見的時候,她身上那股子颯爽的勁兒就跟她騎的那摩托車一樣明朗,甚至帶著點豪氣;今天的她,一身休閑,顯得隨和又陽光,雪白的運動鞋映著白嫩的肌膚,相得益彰。

這個女人不知道到底有多少面,惹得他都看不過來了。

自己手裏已經提著一個包,裏邊是一些日常用品,程錦年還忙不疊地過去想將林木木手裏大小兩個包都接過來,但林木木只將大的包遞給了他,小的留在了自己手裏,這可是她的身家性命,這男人冒冒失失的,再給弄丟了,那可就沒地哭了。

程錦年一笑,知道那小包裏指定是錢,還想著,這女人一點危機意識都沒有,別人出門都是把錢裝到不起眼的袋子裏,越是破舊骯臟越好,因為這樣才不會引起賊的註意。不過,看看女人那一塵不染的穿著,確實與破舊骯臟不搭邊。

趙玉剛帶著病中的鄭小柔從東廂房裏出來送他們。

於水秀也從耳房裏走了出來,先看了程錦年一眼。

在於水秀的眼裏,那男人竟有些跟過去不太一樣了,穿的人模狗樣了一些,就連神情都慢慢退卻了過去莊稼漢的味道。她想,人總是會變的,平城畢竟不是百山窪。只是那個男人的心為什麽就不變呢?眼睛始終盯著那個他在百山窪時候娶過的“媳婦”。於水秀想,什麽時候他可以變得清醒一點,真正明白這個女人根本不是他的媳婦就好了,只有心裏真正明白過來,他才能將眼睛移到別處,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當周圍的人都是空氣,只看著她。

在西廂房的張偉民聽到院子裏有些動靜,便不由好奇起來。

林木木要出差的事兒,每個人都知道,只張偉民一人被蒙在鼓裏,因為沒人跟他提起。

走到院子裏一看,見林木木和程錦年大包小包,再一看林木木那打扮,張偉民便一下子明白過來,原來他們這是要出差。問題是她出門為什麽帶著那個村夫?看起來不大像村夫了,但骨子裏就是個村夫!

早就憋瘋了的張偉民跳腳就跑了過去,將林木木拉到一邊,悄聲道:“木木,你是出差嗎?去哪裏?我陪你去啊。”

平時沒事,他就一個人在平城瞎逛,也想過去別的城市轉轉,但是實在沒有獨自旅行的興趣。在他想來,男人的身邊就得有女人,才能玩的痛快。

林木木白了他一眼,“不用,你就留在這裏好好幹活,記住,少嘚瑟,什麽事兒聽玉剛的,你要敢梗著脖子瞎指揮,我回來後就趕你出院子。”

其實就張偉民來說,之所以嘚瑟,一開始也無非是想對所有人宣示下他對這女人的主權罷了,否則他才懶得跟一幫鄉巴佬瞎扯淡,奈何這小女人對他的態度實在可惡,那些個鄉巴佬也都是看她的態度行事,自然都不再忌憚他的主權宣示。

他其實也早就想通了,他們遲早是要回去的,這邊的人和事都是過眼雲煙,這個女人現在再嘚瑟,回去後,他們的身份還是會顛倒過來,他是個有著自己公司的老板,而她只是個大三的學生,到時候他再“收拾”她也不遲。

前段時間,林木木這女人交往了一個老師,沒人跟他提,但是他自己偷摸看到過那個老師送她回來,他想那也是過眼雲煙罷了,就由著她,當然,他現在去管,這女人也不可能聽他的。

沒想到,還沒幾天,她自己就先膩煩了,竟再也不見那老師露面。

而這個村夫,自然也只能是過眼雲煙。不只是過眼雲煙,以後只能是她歷史的黑點,記憶裏恨不得抹去的一筆。

在張偉民想來,無論是現在,還是回到三十多年以後,百山窪的那段經歷會永遠是她留在他這裏的“把柄”,有了這“把柄”,不信她真的會甩了他。

可明明是黑點,卻要帶著他出差?

張偉民便訕訕道:“你帶著我出去,不更體面嗎?況且,我還能保護你,那村夫出去了,東西南北都分不清,他能幹什麽啊?”

林木木一臉冷笑,絲毫不給他留面子:“張偉民,你保護我?像在百山窪的時候那樣保護我嗎?”

張偉民吃了個憋。

那次的事情成了他在她這裏的黑點。

當時他是真不敢出頭,那是沒有王法的鄉村,平時出點人命,也就是給點錢了事,他這個外來的“乞丐”,估計人家就草席一卷給扔了。他想的是,反正她也死不了,那個光棍是要她做媳婦,又不是要弄死她。

“你為什麽帶那村夫去?”

張偉民想,你從百山窪逃出來,自然是想離他遠遠的。前段時間的接觸,也是為了工程而已,周圍沒人嚼你那段黑歷史的舌根,想必你是害怕別人知道的,所以讓那村夫也守口如瓶了。既然是給你抹黑的人,為什麽還要攪和到一起?

“你管的著嗎?”

林木木扔給張偉民這麽一句,便走向程錦年身邊,跟大家告了個別,就上路了。

望著他們離去的背影,張偉民眼前浮現出過去的一幕,他們逃離百山窪的那一幕,在疾馳的車上,那女人扭頭看向了後窗,望著立於公廁前的那個男人,眼神裏有些覆雜的情緒,他還嘲笑了她,說她竟然會對那個野蠻的村夫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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